篝火烧得很烈，崇应彪和北边的一些质子们东倒西歪、摇摇晃晃、大声说笑，另一边是姬发、殷娇他们。

“反贼苏护之子，苏全孝就该死！”崇应彪狠狠啐了一口，“有其父必有其子......西岐农夫！”

(资料图)

他身后的兄弟们大声嘲笑起来，姬发猛地转过身来揪住崇应彪的衣领：“你呢？屠户之子，满身的什么味？禽兽味！”二人很快推搡起来，一片混乱。

杜若昭跟着下属七拐八拐，又使了银子才出了营地。

“小姐，属下无法出营地......”

“就到这儿吧，快回去吧。”杜若昭点点头，后面阴影里上前一人，对杜若昭一揖。

杜若昭扶了扶斗篷的帽子，转身离开。

亭台楼阁，廊腰缦回。

杜若昭回了太师府，进屋褪下大氅斗篷，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。

“散了，散了，都散了啊！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句，大家推推搡搡散了场，各回各营。

崇应彪攥着不屑的笑，抓着酒囊，嘀嘀咕咕，转转悠悠回了营帐，“呵，一群懦夫.......嗯？”一边挑起营帐晃进去，帘子一落，月光不再照到他的身上，他站住，酒袋子滑到地上，突然掩面，好像失去了支撑住嘴角的力气。

他跪倒在地上，大口喘息着，仿佛只有这个时候那些压抑的无措、孤寂和渴望才会毫无顾忌地喷涌而出——没有谁会来嘲笑他。

静静地，他枯坐在地上收拾好情绪，摸索着点了灯，准备收拾上床——他的目光触及了那个包裹，那个静静躺冰冷小几上的、和周围黑沉沉了无生气的物什格格不入的月白色小布包。他猛地一滞，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捧起它，不知怎么，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，几乎要拿不稳那不过巴掌大小的小包：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它，里面掉出来一封信。他连忙将小包放下，手忙脚乱的去接那纸，拆开的时候嘴角已经压不住了。信不长，无非是一些关心的话。信的最后写道，她替他缝了两条束腿带，读到这里，他又急急去看，果然小布包里露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金边绣云纹宽带。他伸出手指，摩挲着突起的绣纹，突然开始笑起来，笑得弯下腰去，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，将那信那宽带紧紧贴在胸前，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，滴到地上的软垫里去。

“昭昭......我的昭昭......”